过去一周,硅谷公司裁掉了2万名员工。数月来,科技行业的裁员和招聘冻结迅速升级。
推特、脸书母公司meta、支付平台Stripe、软件服务公司Salesforce、叫车公司Lyft以及越来越多的小公司都解雇了两位数的员工。这意味着,在这个国家最重要、收入最高的行业之一,数以万计的工程师、销售人员和支持人员将失去工作。与此同时,包括谷歌和亚马逊在内的其他公司最近已经开始放缓和冻结招聘。
这些员工的离职巩固了硅谷的一种感觉,即过去10年的牛市——为科技投资者、工人和整体经济创造了大量财富——显然已经结束,这让人联想到,如果预测的衰退成为现实,其他经济领域可能会经历什么。
“感觉有点像2000年,”资深科技分析师、高管和投资者莉斯·拜尔(Lise Buyer)在谈到世纪之交的互联网泡沫破裂时说。“雇佣工程师,雇佣工程师,再雇佣工程师,然后突然间,公司的脸上就会被泼上一桶冷水。”
处于经济第一线的企业表示,裂缝正在形成
裁员公司的高管将其归咎于各种相互关联的因素——疫情期间过度热情的招聘、电子商务活动的放缓,以及随着面对面活动的恢复,人们花在网上的时间减少。几个月来,科技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们一直在警告经济衰退迫在眉睫,告诉员工们要做好工作环境变差的准备,他们多年来一直鼓吹的快速增长将大幅放缓。
对于新成立的科技公司来说,过去十年的低利率使得风险投资家可以轻松地筹集到资金并将其投入到新的初创公司中——即使这些公司的创始人并没有切实赚钱的可靠计划。
在大流行期间,这种动力得到了加速。与此同时,规模较大的科技公司迅速扩张,以利用人们花更多时间上网的优势。科技股价格飙升,提振了信心,提振了员工的股票薪酬。
但现在,由于美联储(Federal Reserve)正积极提高利率以对抗通胀,风险投资家在投资方面变得更加吝啬,迫使企业更多地关注盈利能力而非增长。科技巨头们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因为更高的价格削减了他们的收入,迫使他们削减成本。
裁员发生在硅谷鼎盛时期的一年后,当时大型科技公司的估值达到了数万亿美元,工资达到了历史最高水平,加密货币将新的财富注入了投资者和员工的口袋。现在,成千上万的工人正在找工作。
马克·韦尔9岁时自学了编程,自2010年以来一直在不同的科技公司工作,甚至一度创立了自己的初创公司。本周,这位35岁的Stripe工程经理成为数千名失业者中的一员。
“年复一年,科技经济越来越大,看不到尽头,”韦尔说。“过去几十年里,科技界的每一个人都曾被经历过这种情况的人警告过,这种情况将会结束。就这样结束了。”
韦尔在裁员前三周买了一套房子。但他并不太担心找到一份新工作,这要归功于他在硅谷10多年来建立的人脉。他更关心年轻的同事。
Lyft、Twitter、Facebook、Salesforce、亚马逊和谷歌的发言人没有回复置评请求。Stripe的一名发言人提到了该公司首席执行官关于裁员的一篇博客文章。
首席执行官帕特里克·科里森在帖子中说:“我们正面临顽固的通货膨胀、能源冲击、利率上升、投资预算减少以及创业资金减少。”
在过去的10年里,大型科技公司一直统治着美国经济。苹果、亚马逊、谷歌和微软的估值都突破了万亿美元大关,成为现代历史上迄今为止最有价值的公司。它们与优步(Uber)、WeWork、Airbnb和Stripe等风险投资的初创企业争夺科技和商业人才,推高了湾区和西雅图等其他科技中心的工资和生活成本。
选择你的经济:繁荣的劳动力市场还是停滞的增长
但在过去一年里,这种主导地位开始出现裂痕。这些公司的领导人开始警告裁员,谷歌、微软和Facebook等公司也悄然开始放缓招聘速度。整个夏天,随着经济情绪在正面和负面之间摇摆,这些公司也发出了好坏参半的信息。
过去几周引发了更深程度的担忧,因为一波收益报告显示,即便是亚马逊(Amazon)和谷歌等最强大的公司,也在保持过去几年能够展示的收入增长方面遇到了严重困难。
Facebook和亚马逊在10月最后一周公布季度收益时,股价下跌超过20%。亚马逊对至关重要的假日季的预测低于分析师的预期,而Facebook的投资者开始成群结队地抛弃该公司,因为该公司首席执行官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明确表示,随着该公司转向专注于建设一个新的“元世界”虚拟世界,他打算继续亏损。
微软和谷歌(分别排在苹果和沙特阿美之后的全球第三和第四市值公司)也报告了营收增长放缓,表明对数字广告和云软件的需求正在下降。
数十亿美元的科技独角兽再次变得罕见
上周,在新老板埃隆·马斯克的领导下,推特解雇了公司7500名员工中的大约一半。马斯克周四表示,该公司需要寻找新的收入来源,否则将无法“度过即将到来的经济衰退”。
此前一天,扎克伯格表示,“宏观经济低迷”是他需要解雇1.1万名员工的原因之一,占meta员工总数的13%,这是该公司18年历史上首次大规模裁员。
Stripe将裁员14%,房地产市场Zillow将裁员5%,打车软件Lyft将裁员13%。
本周的裁员使2022年被解雇的科技员工总数达到12万多一点。fyi是一家由科技公司创始人罗杰·李(Roger Lee)运营的裁员追踪公司。
科技工作者以前可以指望通过自己的技能获得几十份工作机会,现在他们不得不与数千人竞争工作。
23岁的莎拉·周(Sarah Cho)今年从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毕业,在Lyft担任产品经理的第一份工作才几个月,她就收到了裁员通知。
“现在这个市场非常饱和,只有少数几个职位,”Cho说。她说,她是一名韩国公民,所以持签证让情况变得更加困难。“到了一定程度,你只是在寻找任何可用的东西。”
降息与其他关键经济指标形成鲜明对比,这些指标显示出经济形势好坏参半。10月份的通胀率没有分析师预期的那么高,这引发了人们对美联储加息正在发挥预期效果、可能不需要加息的希望。10月份整体经济增加了261,000个工作岗位,而在全国范围内,被政府分类为计算机系统设计的公司实际上增加了一些工作岗位。
高盛(Goldman Sachs)的经济学家在11月6日给客户的一份报告中表示,他们预计2023年美国工资将继续上涨,但房价可能会下跌。巴克莱银行在11月9日的一份研究报告中称,该行经济学家预测明年将出现“轻度衰退”。
不过,求职网站ZipRecruiter的首席经济学家朱莉娅·波拉克(Julia Pollak)说,硅谷的裁员将产生越来越大的影响。科技公司在其他科技服务上投入了大量资金,比如云计算或通信平台,以及数字广告。
经济将走向何方?用伯南克的话来说,“不好说”
“我们要么看到这在经济中产生连锁反应,要么看到雪崩。问题是人们如何反应,如何看待这一点。”
削减可能还没有结束。
“我们几乎肯定会看到更多,”波拉克说。“科技公司将面临更大的压力,要求它们削减成本,尽快实现盈利。”
根据美国商务部(U.S. Department of Commerce)的数据,到2020年,科技产业约占美国GDP的10.2%。亚马逊、谷歌、微软、Facebook、Netflix、特斯拉、Salesforce等公司看似无休止的增长充实了数百万美国人的退休账户,科技公司在股市中所占的份额越来越大。今年3月,科技公司占标准普尔500指数总市值的近30%。
在疫情期间,随着人们花更多时间上网,购买更多电脑和视频游戏机,并将大部分购物从实体店零售商转移到电子商务,科技公司的增长甚至更快。科技公司利用了这一转变,投资数十亿美元招聘新员工,建设新的数据中心,以利用这一被视为千载难逢的转变。但随着疫情限制的放松,大多数人恢复了大流行前的习惯,这种行为会被永久改变的打赌落空了。
Facebook和Shopify(为商家提供在线销售工具)的领导者明确地将裁员归咎于高估了向电子商务的转变。据《华盛顿邮报》分享的一段录音显示,扎克伯格在周三的一次电话会议上对员工说:“这显然不是我预期的,也不是我们所有人希望的。”
他们辞去了工作。这就是他们现在所做的。
本周的裁员大幅削减了硅谷的员工数量,但大多数大公司的员工数量仍比2019年多。尽管如此,导致如此多的招聘和投资的趋势的迅速逆转正在产生巨大的情绪影响,因为人们会将现实与他们所建立的过高预期进行比较,拜尔说。拜尔在互联网泡沫破裂期间是一名科技分析师,最近为公司安排首次公开发行(ipo)提供咨询。
“这就是为什么人们的情绪如此震惊和失望,”她说。
多年来,技术熟练的科技工作者在不同公司之间跳槽,利用一份工作在另一份工作中获得更高的薪水。对于初级工程师来说,从大型科技公司获得年薪20万美元外加签约奖金并不罕见。科技公司提供免费餐饮、按摩、遛狗和现场洗衣等福利,还有无限假期。现在市场上有这么多刚被解雇的工人,这种情况将会改变。
37岁的雷内·朗基洛(Rene Ronquillo)从Lyft的一名司机一路工作到该公司的全职招聘人员。他预计,如果想在这种环境下找到一份新工作,许多员工将不得不减薪或寻找低于他们经验水平的职位。
“我不能太挑剔,”他说。
风投公司Haystack的普通合伙人塞米尔·沙阿(Semil Shah)估计,未来几个月,湾区就业市场上失业的科技人员可能多达2.5万到5万人。工资会下降,人们会从事他们以前可能没有考虑过的工作。
沙阿说,从长远来看,目前的冲击可能是一件好事。他说,多年来,初创公司一直难以与更大的科技公司竞争工程师,那种以低起步工资工作、希望公司能做大、提供大笔薪酬的老派风气已经被侵蚀了。
“这似乎是一次非常糟糕的调整,但大多数业内人士认为,这可能是一件健康的事情,尽管很痛苦,”Shah说。
为什么FTX的崩溃让加密世界陷入动荡
哈姆扎沙班公司附本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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